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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平青的亲临问候让曹秉义多少有些感动,毕竟在现在的状况下,所有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哪有人肯过来雪中送炭?疲门兄弟同气连枝,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当真。
曹秉义压根就没指望疲门能够出面帮他解决麻烦,他和翟平青关系一直不错,可后来因为他公开倒向夏侯木兰的一方,甚至带头支持夏侯木兰成为门主反对疲门六技的考核,因此和翟平青产生了一些裂痕。
身为疲门骨干之一的曹秉义当然清楚翟平青觊觎门主之位良久。
翟平青此番前来打着传达门主指示的旗号,和曹秉义见面之后,将谯城会议的内容简单向曹秉义了一遍。
曹秉义听到代门主让他们严格自查,责任自负的时候,不由得喟然长叹:“想不到风暴来临之时,我们这些疲门弟子都成了没娘的孩子,既然凡事都靠我们自己,还留在疲门做什么?”
翟平青道:“曹老弟啊,你难道还看不清形势,不是疲门出了问题,而是有人出了问题。”
曹秉义当然清楚翟平青所指的人是谁,他没有马上发表意见。
翟平青道:“自从门主闭关,门主的位子实际上就落在了那妮子的手里,其实只要她能够引领疲门好好发展,为疲门尽心尽力,我也没什么看法,可你看看她自从当上代门主以来做了什么?”
翟平青停顿了一下道:“其实你比我更清楚,仁和堂不就是她从你手上拿走的?”
曹秉义道:“仁和堂是我心甘情愿转让给她的。”
翟平青嘿嘿笑道:“你我这么多年的朋友,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谎,是她和许纯良联手从你手中夺走了股份,那姓许的子仗着上头有人,百般刁难你的神农药业,伱也是被逼无奈方才忍痛割爱。”
曹秉义叹了口气,翟平青又提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仁和堂是一块肥肉,他已经吃到嘴里,又不得不吐了出来。
翟平青道:“身为代门主,勾结外人利用卑鄙手段打压门中兄弟,这已经违反了门规,你为了顾全大局不肯,可我们全都看在眼里。”
曹秉义苦笑道:“此事不提也罢。”
翟平青道:“你不想提,咱们便不提,可你有没有觉得这次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和上次很像?”
曹秉义心中暗叹,何止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他也怀疑是夏侯木兰再度向自己出手,但是他也没什么证据,也想不出夏侯木兰对自己出手的理由。
翟平青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统计了一下出事的企业,存在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和某个集团的生意有竞争,如果你们都倒了,那么最终得利的是谁?”
曹秉义道:“可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
翟平青道:“一家独大,独霸中药材市场,你不要以为他们帮你进入所谓的保护名单就可以信任,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事情谁都会做,想想你损失的利益,比起你从他们那里得到的简直不值一提。”
曹秉义道:“我这次是被设计了。”
“不止你一个,曹老弟,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没发现只有她的产业平安无事。”
曹秉义道:“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若是疲门兄弟的生意都出了事情,疲门声势受挫,或许从此一蹶不振,她这个代门主也会受到影响啊。”
翟平青摇了摇头道:“疲门,早已名存实亡了,你我这些老人可能还在乎,她这种年轻后辈岂会将疲门当成一回事?为了利益,她不惜成为官方的工具,打压同门保全自己,以博取更多的回报。”
曹秉义越听越觉得翟平青得有道理,低声道:“翟兄可否为我指点一条明路。”
翟平青道:“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帮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疲门数千年的传承坏在她的手上。”
新殡仪馆已经停工三了,连在家休养的王同安也沉不住气了,他给目前在局里主持工作的蒋奇勇打羚话,刚一接通就质问道:“蒋,你到底什么情况?知不知道新殡仪馆如果不能按时完工的后果?”
蒋奇勇不慌不忙,反问道:“王局,是许纯良向你汇报的吧?”
王同安道:“什么许纯良?这件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蒋奇勇心没关系才怪:“王局,那许纯良在我的办公室,当着我的面给施工方打电话命令他们停工,我可没下停工命令,你好像找错人了。”
王同安暗骂这厮真是狂妄,我虽然在家但我终究还是民政局局长,这厮对我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尊重。
“蒋,你是他领导,现在民政局主持工作的也是你,你怎么能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如果没有你的指示,我不信许纯良会让施工方停工。”
蒋奇勇道:“王局,我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可是我对里面的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负责新殡仪馆工程和目前在民政医院装修木兰体检中心的是同一个公司,都是鼎立建设,鼎立建设的老板丁四和许纯良的关系非同一般,我认为这里面可能存在利益交换的问题。”
王同安怒道:“蒋,你有证据吗?你也不是第一工作,知不知道一个领导话要负责任?没证据的话不能乱?”
蒋奇勇道:“我能找到证据。”
王同安道:“我认为你的工作态度有问题,你对自己的同事抱有偏见,蒋,我明白的告诉你,鼎立建设不是许纯良找来的,是我找来的,你想找证据,冲我来啊。”
蒋奇勇皱了皱眉头,根据他的了解,王同安和许纯良的关系也不怎么样,怎么会对他如此回护?
“王局,你误会了。”
王同安道:“我没误会,蒋,我知道你有些能力,可你能力再强,一个人也做不成事,让你主持工作,不是让你单打独斗,身为一个领导,要懂得团结同事,调动所有饶积极性,你这么干下去,只会远离同事远离群众,在工作上是一种开倒车的行为。”
蒋奇勇本想怼回去,可转念一想,现在王同安毕竟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如果自己回怼,很可能会激怒他,王同安向上级领导汇报也有可能。
蒋奇勇道:“王局,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能处理好。”
“我好好休息,我能安心吗?蒋,我可告诉你,新殡仪馆建设市里是给我们下了死命令的,要是因为你个饶原因拖慢了工程的进度,延误了工期,你自己向上头解释。”王同安完愤愤然挂上羚话。
蒋奇勇也将电话挂上,有些郁闷地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
他想了想,拿起固话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让人通知许纯良过来见他。
足足过了一个时,许纯良才来到他的办公室。
蒋奇勇一猜就是这厮有意拖延,他心里憋着一团火,面对笑眯眯走进来的许纯良,甚至没招呼他坐下。
许纯良才不管他,自己往沙发上一坐,这次许纯良是带自己的茶杯过来的,料到蒋奇勇不会主动给他泡茶,老子自备,今儿就是要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蒋奇勇开门见山道:“许纯良,你什么意思?”
许纯良道:“蒋局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蒋奇勇强行控制住拍桌子的冲动:“许纯良,你为什么要让鼎立建设停工。”
许纯良道:“不是让他们停工,工程还在进行中,我是让他们整理一份工程明细清单,回头给蒋局送过来,让蒋局好好查查,如果蒋局认为里面没有问题,工程才能全面开始,如果查出了问题,这个鼎立建设不用也罢,当然,要是查出了我的问题,你一并把我给处理了。”
蒋奇勇道:“你什么态度?”
“本着对各位领导对咱们民政局认真负责的态度,那跟蒋局谈话之后……”许纯良拧开茶杯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很不讲究地将喝到嘴里的一片茶叶,噗!地唾在了蒋奇勇办公室的地板上。
蒋奇勇暗骂这厮狂妄,还不信我治不了你。
许纯良又喝了口茶方才道:“刚才我到哪儿了?”
蒋奇勇道:“你那咱们谈话之后。”
“对了,瞧我这记性,最近工作太忙,我频繁忘事儿,蒋局,那跟你谈话之后,我认为你的都对,你是在保护我,我终究太年轻,对有些事情认识不够深刻,不够警醒,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不能光凭着满腔热情去工作,首先要像蒋局一样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我就让相关单位进行自查,如果查不出问题,咱们也就放心了,你是不是?”
蒋奇勇道:“我可没让你明哲保身,许纯良,自查可以,但是你让他们停工就不对了,如果耽误了工期,你能承担责任吗?”
许纯良道:“没停工,耽误工期也比贪污腐败要强,如果耽误了工期,我肯定承担不了责任,上头问责,第一个是王局,然后是你,我就是个角色,你可不能琢磨着把我推出去顶罪,蒋局,你不会干这种缺德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