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台前
首当其冲的就是经济危机,由于战争失败、政治动荡、国家分裂、丧失殖民地等一系列事件的影响,法国的局势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加严重。
贸易量减少、企业减产、工人失业。农业由于土地问题产量减少,货币贬值,农民的收益反而不及预期,农民纷纷大量撕毁订单导致市场上粮食短缺。
越是这样银行越是要回避风险,资本大量外流。
物价上涨,民众生活水平下降,市场信用崩坏,这些又反过来和经济危机相互影响,结果就是国内的小规模起义不断,人民要求政治改革、改善生活的呼声日益高涨。
一切的一切拿破仑三世都不得不慎重考虑,否则再来一次革命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推翻也不是不可能。
此时如果路易拿破仑能像他叔叔那样打赢一场对外战争,那么局势会立刻大有改观。
然而路易拿破仑却不是他叔叔,他曾经发动过的几次起义都不太成功。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对于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认识,而且他相信除了战争以外法国还有其他的出路。
战争的代价是巨大,如果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再次失败或是没有取得让法国人满意的胜利,那么法国和路易拿破仑都将被民众的怒火所吞噬。
而且路易拿破仑很清楚俄国不是奥斯曼帝国,英国人的目的也不是解放国家,而是在宣示霸权。
法国又凭什么为了英国的霸权而赌上国运呢?
俄、普、奥三国的边境则十分微妙,俄属波兰地区发生叛乱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回防,反而是加大巡查力度以防止波兰人逃往普鲁士和奥地利。
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奥地利和普鲁士两国对波兰有所觊觎,别说什么神圣同盟,俄国人自己压根就不信这个。
所以自己家的后院起火,俄国的第一反应是防着邻居趁火打劫。
其实俄国人想多了,但是他们这样的行动显然刺激到了奥地利和普鲁士边军敏感的神经。
于是乎三方都开始在边境增派兵力相互提防,但很快俄国人就顶不住了,因为波兰人直接把他们的后勤给断了。
然而俄国人却尬住了,此时他们既不敢撤退回防,又不敢继续相持下去。
要知道军队要是断粮那可是要出大事情的,于是乎俄军为了不断粮便向周围的村庄、城市派出征粮队就地取粮。
结果附近的城市和村庄就理所当然地出现了叛军,俄国人只能躲在几座要塞、军营之中瑟瑟发抖。
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和普鲁士境内的波兰人开始组织募捐,并秘密招募义勇军。
两国政府对波兰人的行动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波兰人动静闹得太大或者是可能威胁到本国的安全就进行绞杀,如果那些波兰人只是想去给俄国人找麻烦那就网开一面。
不过比起波兰人私下里暗戳戳地行动,两国教会则是表现得十分疯狂。
罗马教廷在得道沙皇要求波兰人改教的第一时间就发表声明表示了严正的抗议,庇护九世在梵蒂冈发表讲话呼吁天主教国家阻止沙皇的疯狂行动。每一个教区的主教都得到了罗马教廷的圣谕,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劳舍尔大主教。
作为维也纳大主教,奥地利帝国教会的掌舵人,皇帝名义上的老师,他第一时间找到了弗兰茨。
“陛下,您的意思是?”
劳舍尔大主教并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相信弗兰茨绝非常人。其实以一个信徒的视角来看,这位皇帝陛下简直比圣人还要圣人。
圣人摩西不过是分开了海洋,而弗兰茨可是将人拉出了地狱,战胜了病魔,打败了异教徒,驱逐了黑暗,并且将“福音”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弗兰茨的回答也很有意思。
“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
弗兰茨这番话自然是别有用意,劳舍尔大主教与弗兰茨相处多年也能猜到这位皇帝陛下的意思。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教会也开始行动起来,只不过与此时其他国家的教会不同,奥地利帝国的教会不止有钱还有军队。
虽然那些军队名义上只是雇佣兵,但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为谁效力。
这一次教会派遣的支援中除了波兰人以外,还有相当一部分阿尔巴尼亚人。
实际上教会虽然视阿尔巴尼亚人改教是一场重大的宗教胜利,但是却并不太相信他们,毕竟这些人都有改教叛教的前科。
这一次集体改教很大程度上源于,阿尔巴尼亚人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土地和财产,并对奥斯曼帝国没有足够的信心。
作为边民他们很清楚作为弱势一方会遭遇什么,强国的凌辱,本国猜忌打压,甚至直接当作棋子就像之前的战争一样。
教会内部的决定是让阿尔巴尼亚人用他们的血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如果他们死在战场上那毫无疑问是为了信仰而死,死得其所。
如果他们只是假意投靠,那么俄国人还会再给他们上一课。
其实普鲁士那边比奥地利还要热闹。1848年莱茵地区险些从普鲁士分裂出去,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劳就要归功于科隆大主教。
但这一切还要从普鲁士内部的构成说起,莱茵地区是普鲁士在维也纳和会上获得的战利品,并非原本勃兰登堡的土地。
过去莱茵地区并不被认为是一片富庶之地,于是乎梅特涅大手一挥就将这块不毛且靠近法国的领土塞给了普鲁士,而奥地利则拿走了北意大利的膏腴之地。
莱茵地区也本不该有对抗中央的资本,然而随着工业时代,以及战后和平的到来,这片土地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原本的不毛之地一跃成为了普鲁士最富庶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