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杀他们一百万人,总比每年饿死几千万人要划算是不是?
佛陀前辈,听说这三年你一直都在云游四海,想必早就摸清楚了整个大夏王朝的流民山匪的数量和原因了吧?
你们佛家讲众生平等,几千万条老百姓的命跟几百万轩辕皇族族人对比,孰轻孰重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你有办法救他们吗?”
叶从文单刀直入地说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佛陀看,似乎早就对答案了然于胸。
佛陀在大夏云游三年,表面上是云游四海散心,其实是去三十六郡查明情况。
不仅要查猎魔卫扇动老百姓造反的方法,更要查老百姓为什么要跟着叶从文造反的原因。
不查不知道,一查简直就是吓一跳!那些流民山匪数量之庞大,遭遇之凄惨,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每年足有上千万人命丧黄泉,究其原因,竟然是赋税太重的原因,很多流民山匪之前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种粮人。
可是辛辛苦苦大半年,最后竟然连自己的口粮都攒不住,丰年还灾年的账,灾年就靠丰年省下来的粮食度日。
若是天公不作美,连续整上两个灾年,就会有很多人因为无法缴纳税银,从而跑到别的地方当流民山匪。
别看一个村落没几人,积攒到县府时,往往一个县府都有几千上万人。
这些人拖家带口,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在山上找不到吃的,就只能下手抢粮
,惹得民怨官怒。
各地县衙怕这些流民山匪流浪到自己县府,引起民愤,也怕它们糟蹋农田,影响了税银,所以不停地加大人手,清剿山匪,驱赶流民,致使县衙养得杂役官兵越来越多。
官兵太多,又造成县衙的税银根本就不够用,所以县衙又想尽办法巧立名目,加大税收力度,最后就形成恶性循环。
佛陀曾一层一层追寻上去,从县衙到州府再到郡府甚至轩辕皇宫。
各层都有各层的难题,各层都有各层的无奈。
县衙要想完成征税任务,就要养庞大的征税衙役,一成税银也就刚刚够衙役们的俸银。
再往上的州府郡府甚至是轩辕皇宫,还有猎魔卫驱妖师控鳞手三只庞大的队伍要养,更有皇亲国戚,功臣世家要抚恤,算来算去也是省无可省。
哪怕自己找到代理朝政的太子殿下,也没有对策来解决这个问题,纵使他愿意大赦天下,少收五成税银,那也只能管一年,到头来还是老样子。
所以时间一长,佛陀也陷入了迷茫中,觉得这个问题相当复杂,根就没有有效的解决对策。
后面来到猎魔卫的管辖范围,仔细一查,发现这些人只收两成半的税,其中还有一成用来修建水库和河堤,居然能做到国泰民安,拱垂而治。
所以这让佛陀对叶从文的办法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而也让佛陀支持轩辕皇族的心彻底动摇了。
今天见到叶从文本尊,
自然是要问个清楚。听到叶从文问话,佛陀想了想,毫不犹豫地把心中的问题说了出来:
“照你这么做,那以后怎么对抗三大神族的入侵呢?毕竟这一成税银光养你们猎魔卫都不够,驱妖师控鳞手这些阻挡妖禽异鳞的修士的税银又从哪里来?”
“把他们都解散了,从今往后不就不需要税银了?”
“都解散了,谁来阻挡三大神族的入侵?”
“佛陀前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妖禽魔兽和异鳞根本就看不上我们人族这点土地呀?
它们又不会种田养猪,要咱们这土地干嘛?
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么多年来,到底谁才是入侵的主体?是三大神族来我们人族抢夺神药圣药的多,还是咱们人族去魔兽山脉九天高原和东海抢夺东西的人多?”
叶从文不以为然地说道,很多问题其实很简单,当你换个位置,不站在人族的立场上看问题,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这这这――”
佛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前辈,我们三人从东海马不停蹄赶来,连口热茶都来不及喝,咱们要不要找个凉亭慢慢详谈?”
叶从文怕这大雄宝殿人多口杂,那些扫地的杂役很有可能已经被轩辕皇族买通,当即就想找一处安静地慢慢谈。
自己也刚好借机休息一下,一连赶了半个月的路程,三人早就精疲力竭了。
“师父,咱们去后院凉亭吧,那里山环水绕,凉风习习
,正好可以给叶少主他们解暑驱热。”
佛子知道叶从文的意思,连忙给推荐一个好地方,自己充当茶童,打了一壶茶先往凉亭处走去。
叶从文三人跟在佛陀身后,穿过大雄宝殿,又连续穿过好几座庭院,这才来到一处山环水绕的幽静地。
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许玲珑和俞悦悦均觉得舒坦不少,也挨着叶从文坐了下来。
佛子侍立在一旁斟茶加水,不时在叶从文和俞悦悦身上打量着,心中哀叹连连。
都是同一届天才盛会出来的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自己还在炼魄法师境中挣扎,这两位已经一骑绝尘成为神王境大能和真圣境高手了,简直太打击人了。
“小和尚,你怎么唉声叹气的?是不满你师父刚才没有替你出头吗?”
许玲珑机警聪明,一眼就看出佛子的心思,趁着佛陀还在酝酿话题,抢着问道。
“许殿主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怪师父呢?是小僧自己技不如人,被别人羞辱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佛子连忙摇头否认道。
“技不如人?常言道,只有不会教徒弟的师父,你这话还是对你师父不满呀!
同样都是教徒弟,道尊的徒弟都成真圣了,荡魔神王的徒弟就更厉害,都晋级神王境了!
你们都是同龄人,你甚至比他们两个还大几岁,可是你却比他们低了一大头,那不是你师父的责任,难道是你的责任?”
许玲珑长篇大论地说道,不
等佛子回答,又敲打道:
“你不要在我面前狡辩,帮你师父找理由。谁不知道佛子修炼天赋异禀,而且还勤修苦练心无旁骛。
你们佛门戒规森严,不像他们两个,成天抱在一起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谈情说爱打情骂俏上。
所以说你进展缓慢根本就不是你的原因,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师父不务正业,放着徒弟不好好教,成天云游四海跟个甩手掌柜一样,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耽误了你的修行,导致你跟同龄人差了一大截呀?”
听到许玲珑拐弯抹角地内涵自己,佛陀先是一愣,旋即想到许玲珑这是在替叶从文说话。
微微一笑,连忙诚恳地说道: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大和尚我又没有先天至宝混沌棺椁,哪能跟许殿主一样帮助徒儿在短时间内提升到神王境?
不过老衲这几年忙于俗务,确实忽略了小徒的功法修炼进展,这是老衲的失误。”
“忙于俗务?大耳朵和尚,你心里是不是还念念不忘大夏王朝那个国师的官位呀?
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官迷呀!我问你一句,你今年贵庚呀?”
许玲珑咄咄逼人地问道。
“老衲今年七百三十五,比道尊师兄小十岁,许殿主真实贵人多忘事,当年我三百岁寿辰时,你可是给我亲手做了一大个寿桃,还逼着我把它吃完。
现在想起来,那可是老衲这一辈子吃得最撑的一
次。”
一听到佛陀说起当年的往事,不仅佛子,就连俞悦悦也露出好奇的眼光,唯有叶从文一点变化都没有,因为他早就听许玲珑炫耀过了。
“我看是你贵人多忘事吧?轩辕独尊给你封了国师,你成了达官贵人了,是不是把你师父的遗言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咱们做掌门人的,无时不刻都把道统传承看得比命都重要,培养徒弟,传承衣钵,那是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
你今天七百三十五岁,就算你活到八百岁,也只剩六十五个年头了。
我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提前挂了,你们佛教的传承谁来传给下一辈?
佛子到现在还只是一个神桥彼岸境的炼魄法师,后面还有半神半神真神真圣神王仙尊境六个大境界要攀爬。
你却为了帮轩辕皇族掌控天下,长年累月云游四海,万一佛子在攀爬的时候出意外了,你后悔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