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感慨时,却不知罗冠此刻,亦怀揣着相同的念头,‘陈氏皇族,深不可测啊!’除陈王之外,又一尊恐怖王爵,而且陈团给他的感觉,隐然甚至更加危险。
此人,绝对不简单,且不知为何,罗冠此刻回想,觉得陈团那双狭长的眼眸,越来越眼熟。
‘在哪见过?如此人物,若曾经遇到,必然不会全无印象……’突然,罗冠眉头一皱。
他突然想起一事,当初救活周锦泰时,曾隐约察觉到,有人暗中窥视。当时,抬头看向天穹,便与一双眼眸对望……只不过后来,对方全无动静,他才并未深究。
如今想来,那一双模糊的眼眸,竟与这陈团极其相似,尤其他眼角处,不经意流露的一丝妩媚,莫非当初竟是他……罗冠眉头皱的更紧,他停下脚步,向金华宅邸处望去,隐约间似在那片宅邸群落中,看到了一尊庞然阴影,如山岳擎天,可压四方俯首。
啧!
事情,似乎比预想中的,折腾的更大啊……可局势至此,难道还能退后吗?罗冠摇了摇头,就此离去。
三日后,一艘星舰自帝卫二抵达帝星,周锦泰在袁艺带领下,进入一处私人宅邸。
此处,是季越暗中掌控,“周道友,前辈正在等你,进去吧。”
周锦泰被袁艺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鬼知道怎么回事,这女人突然对他很热情。
这一路上,可谓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
‘或
许,是跟大人有关吧。’转过这念头,周锦泰拱手道:“有劳袁道友,告辞。”
他进入庭院,果然看到大人正坐在林荫下饮茶,见他进来点点头,“锦泰,来了。”
周锦泰快步上前,恭敬行礼,“属下拜见大人。”
“嗯,坐吧。”罗冠点点头,指了指身边,又端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刚坐下的周锦泰,急忙又站起来,“不敢劳烦大人,属下自己来就是。”
罗冠笑笑,“让你坐就坐,喊你来帝星,是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周锦泰肃容,沉声道:“请大人吩咐!”刀山火海,他绝不皱眉,誓死遵从大人意志。
这态度,让罗冠很满意,“帝星周氏,要竞选族长了,你去参加吧。”
噗――
周锦泰猛地扭头,一口茶全喷在地上,剧烈咳嗽,“大……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他苦笑一声,“我的身份,您是知道的,即便被您所救,侥幸突破神侯境……但我是没资格,参加族长竞选的……”
不被承认的私生子,甚至被接连追杀,他去竞选族长?这怎么可能!
罗冠神色平静,喝了一口茶,淡声道:“我说你有,你就有。”
周锦泰的手指,突然轻轻颤抖起来,他嘴唇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怎么,你不想?”
“没有!属下想……很想……但我害怕自己没用,坏了您的大事……”
罗冠看了他一眼,“不必担心,本座
会安排好一切……做好准备,你要回周家了。”
“……是,多谢大人!”周锦泰恍惚起身,走了两步后,又转身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待走出大人所在庭院,周锦泰抬头,已是眼圈泛红,“娘,您听到吗?大人说,我要回周家了。当年,您心心念念,牵挂不舍的丑儿,终于能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走回周家。”
“以一种,包括儿子在内,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方式,风光、耀眼,甚至有机会,去角逐那个位置……娘,求您保佑儿子,一定要成功,不辜负大人对我的期望,也为你我母子二人争一口气……让那些欺辱、伤害我们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周世佳匆匆而来,面露担忧,“爹,怎么了?”
周锦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被风沙迷了眼,多年不回帝星,竟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了。”
他看着儿子,道:“以后,你要收敛心性,做事需端庄得体,不能再荒唐、任意了。”
“啊……爹,您怎么了?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周世佳一脸古怪。
周锦泰笑着摇头,大人是何等存在?既然要拿下周氏族长之位,定是谋后而定。
他若成功,他的儿子也将一跃而起,成为皇朝新贵!想到这,周锦泰眼眸深处,更添了几分斗志!
转眼,又过去数日,周氏族长竞选之期,便在明天。
这一日,帝宫中,神皇陛下处理完政务,慵懒的
靠在软榻上,齐妃花容月貌,眼眸含情,正依偎在帝王怀中,温柔的剥着葡萄。
帝、妃二人不时低笑几句,不知神皇说了什么,齐妃面飞红霞娇羞不已,娇嗔道:“陛下!”
“哈哈哈!”神皇大笑几声,揽住齐妃低头亲吻,眼看着就要少儿不宜,突然有宦官小碎步进来,跪在下面,“陛下,边疆急奏。”
“哼!”神皇不耐烦的皱眉,但他向来勤政,松开怀中的美人,“没眼力劲的狗东西,送上来吧。”
“是,是,奴才该死。”宦官一脸赔笑,将奏章送至御案,又轻轻扇了自己一耳光,“齐妃娘娘,请恕奴才死罪,实在是边疆奏呈,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耽搁。”
齐妃满面残红未消,看了他一眼,“胡公公说的哪里话,你是陛下身边亲信,本宫可不敢得罪。”
她这不掩怨气的模样,反而令神皇大为愉悦,又一阵大笑,“爱妃且去吧,待得空了,朕就去看你。”
齐妃行礼,“陛下,妾身宫里的那株碧玉牡丹花珠开了,您明日有时间去看吗?”
神皇正欲答应,似又想到什么,“倒是不巧,朕明日开始,将闭关调息几日,待出关后再去赏花。”
“好吧,陛下可别忘了,妾身一直等着您呢。”齐妃带着一阵香风离去。
神皇拿起御案上的“边疆急奏”,打开翻了几眼,顿时冷笑一声,直接丢在地上。
又一脚,将宦官踹翻在地,骂
道:“狗奴才,欺君罔上,你好大的胆子!”
胡公公吓得满头冷汗,翻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不敢!求陛下开恩,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再也不敢了!”
神皇阴沉着脸,明显心情大坏,“滚,再有下次,朕砍了你的狗头!”
“是,是。”胡公公屁滚尿流退出大殿,看了一眼胸膛上清晰的脚印,非但没有惶恐,反而抬头挺胸。
能被陛下御脚恩赏,这样的亲近,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果然,一群太监、宫女过来,一脸羡慕满口恭维,得意的享受了一会,才将人打发下去,在殿外小心伺候。
自小伺候当即神皇,位高权重的胡公公,突然叹了口气,露出一丝不该有的忧虑。
近些年来朝堂之上早有风波,说陛下登基日久,却迟迟未曾诞下血脉,不利于国本安定,奏请神皇多纳美色,子嗣延绵。
呸!
一群胆大包天的东西,竟管起主子来了?可这件事,迟早得闹腾起来,真是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