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觉得大利姑娘脑子好使,说的对,他这种不动脑子的人,以后就该跟着大利姑娘身后捡银子。
当然了,人家齐大也机灵的很,没忘记看看自家大爷的脸色,大利姑娘本事再大,那也得自家大爷大奶奶觉得好才成,不然全都白搭。
周澜忍不住打断了大利姑娘的慷慨陈词:“大利呀,你别忽悠了,放心,没人同你分银子。”
这丫头为了银子那也是够拼的,听听说的什么话,她好意思说,他都不好意思听,人家付郎君那可是探花。
大利姑娘笑呵呵的,从身后拿出来两包点心:“大爷太小瞧奴婢了,奴婢就不是吃独食的人,奴婢赚了银子,自然请大家吃点心的。”
看吧,我还是很大方的。大利姑娘得意的很。
说的多好听呀,周澜气笑了,这丫头还嘚瑟上了。询问身后的齐大:“你们分了多少银子。”
齐大露出一口白牙,两个银元宝拿出来对着大爷显摆了一下。就这样把大利给出卖了。
两个银元宝呀,大利姑娘就弄一包几文钱的点心在这显摆,亏她好意思的。
然后周澜看向大利:“这么多的银子,你不吃独食,就请大家吃点心。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大方呀?”
就想要问一句,弄一包点心糊弄谁呢,你得意个什么。
大利就觉得进士老爷一点不大方,同他一个丫头计较什么,还现场拆台,还不如人家脑子不好使的付郎君呢。
大利姑娘扭头就羞涩的说了:“大爷在说什么呢,奴婢可是姑娘家,要准备嫁妆的,能不攒点银子吗。再说了,贵在心意,多少都是情分。”
然后人家一个闪身从侧门进府了,这银子肯定不会往外吐了。
大伙也是对大利姑娘的小气服气了,还能这样退场呢,亏她想得到。
话说人家大利姑娘说的对,多少都是情分,可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大利姑娘跑什么呀?
周澜同姜三夫人感叹:“娘,看到没有,大利都是有心眼的。”
姜三夫人:“咳咳,小姑娘赚点银子不容易,你想要多少同娘说,娘给私房。”
周澜笑眯眯的:“先在娘这边存着,小婿用银子的时候同娘取。”
徐小郎君算是知道丈母娘的正确存在方式了,原来哄好了岳母大人,竟然还有这样的福利呢。
三人进府,大门打开,里面噼里啪啦一阵的鞭炮齐鸣,姜三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这都是她提前安排好的。特别骄傲。
周澜先看看周围有没有媳妇,怕鞭炮声这么大,吓了姜常喜,毕竟媳妇怀孕呢。
看到媳妇没在,不会惊吓到腹中胎儿。才跟着大伙一块乐呵,咧开嘴巴露出来八颗牙齿,笑的那个嘚瑟,那个风光无限。今日在京城游街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春风得意。
毕竟今日这个地方,才是为了他周澜,为了妹夫高兴的。
瞧着自家弟子的傻样,先生差点忍不住,过去踢自家弟子一脚,矜持呢。
不过先生也得承认,确实值得傲娇那么两下,多年苦读,为的不过是今天。他这个先生都想带着弟子出去嘚瑟嘚瑟。
周澜看到先生,几步过来,对着先生行礼,深深一拜,什么话都没有说。那眼睛里面全都是情谊。
可这一拜,这一眼足够先生明白弟子的心意,师徒之间多说一句都是生分,先生对着弟子点点头:“先去看你媳妇。”
周澜扯开嘴角,笑着跑开了。到底是自己先生,连想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的。
先生摇摇头:“就这个德行,哪放心他去入仕,太轻挑了。”
姜三老爷心说,还不是你这个先生乐意惯着,想要成全弟子的心意吗。
好在姑爷跑走去看自家闺女的,姜三老爷立刻就说了:“二郎从成亲至今,也不过只有今日脱跳些而已,也不过十八九岁,已经很不错了。都是先生教导有方。”
先生哼了一声,这话他自己就信一半,毕竟他这个先生,教导是有,有方未必,大弟子,小弟子,女弟子,都不是太听话的主。
瞧着姜三老爷,先生有点底气不足,不过人家捧着自己呢,给脸就要吧,到底没有说出来什么别的。
姜三老爷瞧着先生脸色好了,拉着先生去外面的酒席,殿试过后,这算是尘埃落定了,两人真的为周澜高兴,不拘是邻里还是书生,坐在一块热情的开始劝酒。
姜三老爷都频频称赞:“这席面准备的好,就该如此的。本就该热热闹闹的。”
先生扫一眼越来越多的人群,根据自己对女弟子的了解,短短时间内,两次这样的席面,怕是要暗地里心疼的吐血了。女弟子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好在席面上的菜色都是平常的东西,全靠大贵的手艺支撑呢。对女弟子来说多少有点安慰吧。
人群中有人感叹:“可惜,这位周大爷就这样考上了进士老爷,这样的手艺,以后再难吃到了。”
言语里面的遗憾,让先生同姜三老爷心情有点糟糕,这群人什么思想,难道为了吃食,还让自家弟子多考几次不成,话说,考不中的话,谁能这样请客吃席?
所以应该是他们自己想多了,先生同姜三老爷才没开口。
跟着一起过来吃席的人,说的更加遗憾,还询问呢:“周大爷就不能再继续考了吗?”
那边的人叹口气:“这都已经是进士老爷了,考到头了,还考去哪呀,盼着周大爷升官发财吧,或者多子多孙,没准还能吃到这样的好手艺。”
这转折的方向,太吉祥喜悦了,先生听了两耳朵,都有点不知所措,这些人为了这口吃的,竟然对自家弟子如此高的期盼。
姜三老爷也没想到,京城民风如此淳朴,吃一顿席面而已,竟然会用如此善良的言语回报。
先生对着姜三老爷竖起大拇指:“尊夫人高呀,有点东西。”
姜三老爷捂着额头,有点羞涩,夫人有没有这点城府,他还是知道的:“惭愧,惭愧,这绝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