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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戴帷帽的周密使京师初等学院。

  课业结束的钟声响起,先生放下戒尺,学子起身,彬彬有礼辞别先生。

  李六指收起教材,将戒尺摆正,拿起板擦,擦去黑板上的字迹,原本慈祥宁静的目光转成阴翳忧愁。

  赵九死了,白依依背叛了,杨五山沉寂了,自己居留京师,还能隐藏多久?和安全局玩灯下黑的游戏,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李六指回到学院后院,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居所,遇到学院的教授、助教含笑行礼。

  站在房间门口,李六指眯着眼,看着门缝中夹着的黄纸不见了,不由地将手放在腰后,左右看了看,打开了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关门,李六指径直走向茶桌,坐了下来,拿起两个杯子,倒了茶水,低沉着嗓音说:“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吧。”

  “李书朗先生,不,我应该称呼你李六指先生。”

  屏风后,走出一戴帷帽之人。

  “你是谁?”

  李六指眼神变得锐利。

  “你可以称我为周密使。”

  “是你?”

  “你知道我?”

  “盘谷曾经说起过,京师有个周密使,是一个扫迹人,行踪不定,身份不明,不易控制。还有消息说,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之子毛瑞,就是你清扫的。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将我的痕迹也扫除干净吗?”

  李六指有些警惕。

  周密使呵呵笑了起来,伸出手拿起茶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赵九死了。”

  “我知道。”

  李六指看着周密使放下茶杯,也不敢喝茶,万一这里被人下了毒。

  周密使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李六指:“赵九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他是唐胜宗的后人。”

  李六指接过文书,手有些颤抖。

  唐胜宗,洪武三年封延安侯!

  此人早期就归附朱元璋打天下,屡立战功。

  但多少有些憋屈,就因为唐胜宗用了下驿站的马跑了个短途,破坏了规矩,按理说罚点钱了事,可朱元璋直接摘了唐胜宗的爵位,贬为指挥。

  贬就贬了吧,可惜大明朝开国以来,地方上并不算安静,农民起义,土司造反的事不少,朱元璋觉得唐胜宗还有点用,就恢复了爵位。

  唐胜宗没有辜负朱元璋的信任,平浙东山寇之乱、降元右丞兀卜台、巡视陕西、镇辽东、平贵州蛮,威信大著,时称名臣。

  名臣,那就是有名气了的……

  洪武朝嘛,你有点名气,啥“好事”轮不到你,比如蓝玉案……

  就这样,一代武勋名臣被杀。

  李六指是知道这些历史的,可并不清楚唐胜宗的儿子唐敬业也无辜被杀,被杀的理由,竟是去其他县城收购备灾粮食!

  估计是感觉到朱元璋想要斩尽杀绝,唐胜宗的次子唐敬祖与三子唐敬归流落湖南,各自离散避祸。而唐敬归改姓、名赵九。

  后因家破人亡的仇恨,加入阴兵。

  李六指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剪刀,将文书剪碎:“他到底是死于安全局之手,还是死于杨五山之手,亦或是,你之手?”

  周密使盯着李六指,冷冷地说:“若我出手,他们谁都不会活,更不会有白依依叛变一事。”

  李六指继续剪着纸张:“你来找我,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赵九,不,唐敬归之事吧。”

  周密使将目光看向门口,见没有任何动静,才回过头:“我来这里,是希望你交出手中所有的力量,包括你的复字令。”

  李六指握着剪刀,缓缓说:“杨五山想要我的力量,我没给,你认为我会给你?”

  周密使呵呵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搁在桌子上:“你不能抗拒,否则,我会用其他方法拿到你手中的令牌。”

  李六指低头看去,只见这正是赵九手中的“祸”字令,不由地站起身来:“你,你……”

  周密使收回李六指,严肃地说:“因为白依依的背叛,阴兵折损严重。古今需要精锐力量,我不会拿走你的全部,我会拿走最强壮、最有用的人。李六指,你很清楚,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李六指眉头紧锁。

  赵九死在了湘潭,他是没机会也不可能交代出古今令牌所在,即使是随身携带,也只能落入安全局梅直云的手中,不可能落入周密使手中!

  可他偏偏得到了,不仅如此,他还查出了赵九的真实身份!

  “你是谁的人?”

  李六指忧虑重重。

  周密使收起祸字令,轻松地说:“我?自然是古今手底下的人,交出你的人,离开京师吧,这是你最后的生路,你也不想像你那失败的父亲一样,失败到最后吧?”

  李六指脸色苍白。

  周密使呵呵笑了笑,起身说:“你还有个儿子藏在高邮,话说到这里,是不是可以交出令牌了?”

  李六指握着拳头,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透明的,他似乎掌握了所有消息,甚至是最隐秘的事也探查清楚!

  古今?

  难道说他手中还有一支强横的力量,这支力量到底是阴兵培育出来的,还是白莲教培育出来的,亦或是,古今自己独立打造的力量?

  李六指转身走向床头,将床移开,从地上摸索出一个暗格,取出里面的令牌,走向周密使:“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周密使的手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李六指会将令牌放在这简陋的房间里一样。

  这玩意如此要命,你就丢在自己房里,随便弄个坑就算了?

  李六指并不在意这些,这里是京师初等学院,周围都是其他先生,君子不请不会入房间,安全得很,只有自己暴露了所在,才可能暴露令牌。

  周密使仔细查看,确定是李六指的复字令后,收入怀中,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李六指,你已经不安全了,离开这里吧。”

  李六指没有说什么。

  周密使也不勉强,转身靠在后窗处,静听动静,然后跃窗而出。

  李六指紧张地看去,已不见了周密使的踪迹,转身回到茶桌旁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直接倒掉,走出门吩咐人送点热水,重新沏茶。

  翌日清晨。

  助教见李书朗先生没来,敲门去请,这才发现人死在了茶桌上。

  没多久,应天府官差来了,还没做好现场勘验,安全局就接手了。

  庞焕将李书朗脸上伪装的几处黑痣取下来,又擦掉了其脸上伪装出来的一处烧疤,拿起画像对照着,对刘长阁说:“没错,是李六指。”

  刘长阁如何都想不到,李六指竟然潜藏在了京师初等学院,还优哉游哉地当起了先生。

  “看样子,有人来过这里。”汤不平从后窗探过头,认真地说:“至少有人从这里离开过。”

  庞焕检查着李六指的死状,凝眸说:“此人死法与毛瑞死法很像,应该是中了同样一种毒,也可能是同一个人下得手。”

  刘长阁凝眸:“如此说来,那个戴帷帽的男人又出现了?只不过,他为何要杀李六指,此人并没有暴露!”

  庞焕也有些不理解,湘潭的无脑抢钱庄,本身就透着难以理解的滑稽,以杨五山、古今等人的聪明,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现在又无情地杀掉阴兵中的重要人物,他们图什么?

  “指挥使!”

  一名安全局军士喊道。

  刘长阁走过去,看着地上的空荡荡的暗格,皱眉说:“看来,李六指手中的令牌被人拿走了。”

  庞焕皱眉:“令牌放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刘长阁呵呵摇了摇头:“初等学院是安全局的盲点,我们从未想过阴兵会在这里,放在这里,对他来说,就是最安全的。”

  “对外说病亡,其他一切带走,包括那些碎纸!”

  刘长阁脸色很是难看。

  一座宅院,雕梁画栋。

  花草明媚,小桥流水。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站在桥上,欣赏着杨柳垂柔。一个侍女端着托盘,轻轻走了过来,轻施一礼,红唇微动:“周密使送来的。”

  中年人伸出手,掀开托盘上的黄布,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很好。问问周密使,那件事还需要多久可以办成。”

  “是。”

  侍女行礼退下。

  年轻的中年人走向竹林,沿幽静的小径,走至深处,到一处竹屋小院,走了进去,喊道:“坐照兄,我想起如何破你的棋局了,可敢手谈一局?”

  “呵呵,我的局,没那么好破。”

  年过半百,知天命之人走出,身材修长,目光深邃。

  “你的局不好破,但你的局,被建文皇帝破得还少吗?拿出你的香榧木棋盘吧,让我们来一次巅峰之战。”

  】

  中年人肃然。

  朱坐照取来棋盘与棋罐,与中年人坐定,笑着说:“建文皇帝破我局,是因为有些棋子不听话。若他们听命行事,何至于此,猜先吧。”

  中年人摇了摇头:“照旧,你先。”

  朱坐照拿起一枚黑子,深深看着中年人说:“这一局恐怕惊险万分,你可是要想好每一步,一步错,满盘皆输。”

  中年人拿起白棋,凝重地回道:“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