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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第一千二百零六章至高皇权解缙、杨士奇没有站出来反对,并不是不想反对,而是知道反对了也没用,何况朱允炆已经在拿抑制土地兼并当作考题考校太子执政能力了,你打算让太子考个鸭蛋,信不信将来太子拉清单?

  没有人不心疼,解缙家的地不少,江西老家的地收敛着收敛着,还都超过了八千亩,杨士奇够清廉了,但有了儿子之后,在老家也购置了三千亩地。

  没错,这些大佬手续合法,证章齐全,可问题是,这个八千亩,那个三千亩,不是他们自己开荒开出来的,而是直接购置百姓手中的田产。

  无论过程多合规,造成的结果是:

  地方土地开始大量集中到士绅富商手中,百姓手里没田了,只能当佃户。

  佃户什么生活待遇?

  问问朱五四,实在不行问问朱重八。

  只要来了灾荒灾疫,先死的肯定是一无所有,寄人篱下的佃户,死了之后,没个好心人,你连下葬的地都没有,只能曝尸荒野。

  文官经常说以史为镜,可惜每个人天天照镜子,就是没天天翻历史,距离朱五四死才六十来年,距离开国也才四十来年,这群人都忘记当初没土地的人干嘛去了。

  消灭一批地主,成为新的地主,维护地主利益,形成地主势力,腐烂,又被一批啥都不是的干翻,新的地主出现……

  这是封建时代的历史周期,也是利益使然。

  动了大家的利益和蛋糕,那是要拼命的,哪怕你是皇上,也得捍卫自家利益。

  文官在这件事上很坚定。

  但问题是,面对强势而又有手段的建文皇帝,文官集团在缺少带头人的情况下,基本上也就是街头吵架的大妈,呱噪一顿之后,还得回家该干嘛干嘛。

  前面站着建文皇帝,除了吐口水,还能干嘛?

  总不能拍砖、递刀子吧。

  朱允炆下旨,核心三点:

  其一:自政令发布日起一个月内,主动配合朝廷政令,退掉多出田亩者,朝廷按当地田亩市价购回,不追究其兼并土地之责任。

  也就是说,你主动退地,从宽处理,怎么来的土地,是不是用了什么非法手段,朝廷不追究。

  其二:政令发布一个月至两个月内,主动配合朝廷政令,退掉多出田亩者,朝廷将按当地田亩市价半价购回,不追究其兼并土地之责任,不深究其罪。

  其三:政令发布两个月之后,凡刻意拖延,迟滞,隐瞒,转移,对抗朝廷政令与盘查,朝廷将强制收回多出田亩,收归朝廷所有,不支给钱钞,由水师都督府与安全局主导,追查土地来源。

  旨意一出,朝堂哗然。

  实事求是地说,朱允炆对官员田亩数量的规定并不算苛刻,一品官,一千五百亩不少了,要知道诸葛亮这种级别的人物也才一千五百亩。

  汉代时期,曾规定过多大的官多少地,大部分都是五百亩至一千五百亩,最多的五千亩。

  当然,这只是规定,有没有贯彻到底,贯彻了几天,真正有多少地,不作考虑,但针对士绅阶层拥有土地数量的控制是有历史依据,有历史凭证的,不是朱允炆一意孤行,拍脑袋想出来的。

  在建文朝改革了俸禄制度之后,官员完全依靠俸禄是可以过上小康日子的,对土地收入的依赖有所降低,继续控制与聚拢大量土地,只能会造成大量百姓失去土地,形成佃户群体,而这部分群体规模有多大,就意味着未来大灾荒时期,朝廷无力救灾时期流民规模有多大!

  朱允炆绝不允许这种现象持续发展下去,执意限制官员田亩数量,甚至为了政策施行,下达了一条令所有官员都惊慌失措的命令:

  建文十一年二月至六月,天下所有府州县,一律禁止土地交割。

  不允许办理田契,这也就意味着,官员想要分散土地规避风险的路彻底堵死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建文皇帝,不少官员已经打算强硬对抗了,可谁能料想,内阁大臣解缙、杨士奇,先一步上书请罪,并主动退出家中多余田亩。

  内阁的姿态,让不少官员心生畏惧,连大佬都退避三舍,负荆请罪,咱们这些小官员还怎么混?

  解缙、杨士奇的低头只是开始,刑部尚书暴昭、工部尚书郑赐、礼部尚书陈性善、兵部尚书铁铉,也跟着上书请罪退地。

  倒是吏部尚书蹇义,户部尚书夏元吉没什么动静,这两位实在是没写奏折的必要,家里的地都不够规定的亩数。

  不得不说,蹇义清贫,夏元吉端正。

  到了这一步,都察院、大理寺不跟也得跟了。

  都知道朱允炆的性情,说到做到,当年刚登基立足不稳都敢大刀阔斧改制,一众官员就差抬着老朱告诉朱允炆要遵循祖制了,可没用,在朝廷中缺乏权臣、结党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和皇权拔河。

  皇权的威严与权势,决定了整个大明都需要按照他的意志来运转,只要皇上认为需要,那就去办,谁挡都不挡不住。

  解缙不是张居正,朱允炆也不是万历。

  朱允炆掌控朝廷已长达十年,现在是十一个年头,地位比泰山还稳,没人能动摇,也没人能撼动,这个时候,反抗的也只能说几句话发泄发泄,表达下反对立场,但真正执行时,还是不得不乖乖听话。

  】

  为了避免血本无归,被追究责任,仅仅三天,就已经有二百余京官请罪退地,这是连观望都懒得观望了。

  尤其是一些御史,正七品官,超出三百亩地的可不在少数,这批人在王真名字是否留在英烈碑的问题上彻底得罪了水师都督府,现在水师都督府都参与到查地之中了,不赶紧退地怕是会被人摁着打。

  水师,就职权而言,如何都参与不到田亩事宜之中,可朱允炆任性,非要这样干,谁也无话可说,只能先退地。

  夏元吉是最郁闷的,官员一个个退地,支出的可是户部,这是一个巨大的洞,没个几百万两钱钞未必能填平,现在是京官还好,可马上就到地方官了,去年的一点结余,看来又要花光了,皇上就是看不得户部有存余啊……

  朱文奎对朱允炆敬佩不已,这就是天子,是帝王,霸气!

  朱允炆让朱文奎见识到了皇权无与伦比的威力,同时也警告:“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只有你深入分析,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对的,才能如此霸气。若自己都不清楚前面的路是不是行得通,就需要多听取大臣的意见,避免专断独行。”

  朱文奎受教。

  自建文十一年开始,朱文奎每日下午都需要花费两个时辰至武英殿,在朱允炆的监督下处理政务,不懂得,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朱允炆并不会直接给朱文奎“答案”,而是让朱文奎暂且放下,回到东宫之后自己思考或东宫官员商议,第二日再讨论。

  相对于朱元璋将朱标交给一干大儒,朱允炆直接将朱文奎带到了身边,以耳濡目染的方式教导,并积极培养朱文奎的主见、判断、思考与大局观。

  朝臣对朱允炆如此用心教导太子也倍感欣慰,朱允炆的施政有着太多不可思议的突破,出现了任何朝代不曾有过的诸多事物与问题,只依靠纯粹儒学培养出来的储君未必能驾驭得了纷繁复杂的局面。

  现在建文皇帝亲自教导太子,夯实基础,他日大明江山政策一脉相承,不至于出现混乱局面,兴盛将得到延续。

  正月十九日。

  三艘蒸汽机大福船抵近朝鲜南浦外海,薛夏、顾云身着飞鱼服,一脸威严地站在船头。水师千户房大壮踏步走来,低沉着嗓音:“再前进十里,就是南浦市舶司地界,有朝鲜水师巡逻。”

  薛夏冷着脸,严肃地说:“还请水师将士做好战斗准备!”

  房大壮微微点头,转身对副手高镇、传令官等喊道:“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声音一重接一重。

  三艘战船,近五百将士,瞬间进入战备,甚至连船舷侧的帘窗都离开,神机炮的炮筒都缓缓伸出。一个个军士手持火折子,只等一声令下,就会打开火折子,点燃引线,炮轰南浦港口!

  甲板之上,一排排军士端着火铳,手弩,盾牌等,做好了战斗准备。

  房大壮收到的命令是听从安全局指示办事,也清楚薛夏来这里是为了查清楚是谁给了倭国使臣商人通行凭证,以致于打了皇上一个措手不及,几乎差点毁了皇上的东海大局!

  这件事可不能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一旦开了口子,谁知道哪天阿猫阿狗都送到大明去,万一跑到金陵闹事,大明脸面还要不要了?

  朝鲜南浦市舶司的船只发现了前来的船队,见悬挂的是大明日月旗,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可到近前了才发现,这批人武器都摆好,神机炮都伸出来了,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想要阻拦,就听到一声如雷之声擦着海面咆哮而来:

  “大明安全局薛夏,奉天子旨意特来查案,胆敢阻拦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