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正文卷第三百四十九章价值百两黄金要说在农村养家禽怕什么,最怕的不是黄鼠狼、山狸子之类的野物来祸害,最怕的是瘟病。
一旦闹瘟,就不是一家一户的小事了,整个村子的家禽都得遭殃,一死就是一大片。
春季天气开始回暖,如果遇到天气多变的年景,最容易闹瘟。
一听说有地方闹瘟了,就赶紧把家禽关到笼子里,柴房里,用黑布笼罩上,不让见光。
不过今年呢,因为有陈凌这个兽医,消息比往年灵通,瘟气还没传到这里,大家就提前警醒起来,肯定是不会有事了。
“啾啾啾……”
忙完疫苗的事,下午很清闲,陈凌在果林中闲逛,嘴上吹着口哨,模仿着山雀的叫声。
山雀的叫声是可以用口哨模仿,并且最为简单的。
只是他的口哨声没能吸引来山雀。
倒是把一群鸭子引了过来,以为他要喂食,围着他一阵嘎嘎叫。
气得他喊来自家那帮小狗子,把鸭子一阵驱赶。
春天是鸟类交配繁殖的旺季。
奔着求偶的雄鸟来学习,是很好练习口技的法子。
但今天陈凌让这帮鸭子搞得没了心情。
便牵出来青马,跨骑上去,喊上一帮活泼的小狗子,拍马就走。
农历二月已过半,这群小狗子满打满算已经四个月大了。
一个个长得贼壮实。
说是第一代狼狗,可被陈凌养得好,反倒没一点狼的样子。
加上每天带出去训,活动量巨大,浑身上下全是腱子肉,比山里的狼崽子长得壮实得多。
尤其带头的小狗子,换毛之后,除了胸口一点灰白色,别的地方全是黑的。
它是完美继承了黑娃的基因,个头也最大,在小狗子里最为威猛。
小猎的时候就属它冲得最猛,跑得最快。
耐力与速度,都是小狗子中数第一的。
陈凌给它取名叫二黑。
别的狗倒是没二黑这么有特点。
它们和普通青狗颜色差不多,要不是黑灰色相间,就是黑黄色相间的。
公母都有,高个子矮各不相同。
陈凌除了二黑之外,就大毛、二毛的往后叫,一直排到了九毛。
农庄需要狗群守护。
既然决定留下这十只小狗子,陈凌自然要给它们取名字的。
这样以来,以后不管是带它们进山,还是带黑娃小金进山,家里不会没有狗来守着。
“驾驾……”
陈凌没走山路,骑着小青马,带着狗群从大坝一直向东,从东岗一直杀到县城的老城墙上。
这条路无人,一马群狗放开了撒着欢的跑,肆意奔腾,轰隆轰隆的跑过去,使得土路上尘烟四起。
这自是因为早春天旱无雨的缘故,路上全是浮土。
陈凌也不管那些,只觉得满怀舒畅,捂着口鼻哈哈大笑。
倒是把一马群狗跑得灰头土脸的,小青马到了城墙上不断的甩着大脑袋打响鼻,小狗子们也是胡乱甩着毛发,还连连打喷嚏。
不过它们跑了这一程都是很兴奋。
小青马踢踏着四蹄,唏律律的叫着,一副蠢蠢欲动,要再来一次的样子。
这两天陈凌以灵水灵物喂养,磨炼它的脾气,也在路上驰骋着纠正它的一些坏毛病,虽然收效不错,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改正。
不过这小青马倒是在灵水和灵物滋养下,越发灵性,跑起来后,和陈凌能越来越贴合心意。
这就是很大的进步了。
起码让陈凌很有成就感,没有白费力气。
而小狗子们则是围着小青马摇头摆尾,哼哼唧唧的打着转,轻声汪汪叫着,催促着陈凌快些走。
也想再撒欢跑一趟。
让一些路人和附近的居民纷纷侧目。
甚至还有好事者上前问陈凌是不是本地人,以为陈凌是从外边来玩的。
倒是一些县城居民有认识陈凌的。
因为陈凌今年正月里,经常开着拖拉机,或者骑着摩托车到处遛狗。
知道这是陈王庄开农庄的那个陈富贵。
就是不知道怎么现在突然换上骑马了。
倒是一如既往的会玩。
这些人走上前来,看着陈凌在城墙上逗弄小青马和一帮小狗子,感觉比电视上的马戏团还有意思。
甚至有人提议道:“去哑巴湖啊,哑巴湖一大片野地没人去,那里随便跑,有水有河的,渴了能饮马,能喂狗。”
“昂,正说去呢。”
陈凌笑笑,也不下马,拨转马头,就骑着马嗒嗒嗒的向北而去,一群壮硕的小狗子兴奋的连忙跟上。
留下一群人啧啧赞叹,觉得有意思。
从哑巴湖绕一大圈,再沿着哑巴河向南,七拐八拐的穿过小道进入林场,沿着林场中的路,一路纵马奔腾,一路放狗追猎。
一直沿着林场到黄泥镇外土包岭韩闯家里。
这一大圈跑下来,可谓是爽快通透。
小青马也跟陈凌磨合得越发好。
在韩闯家里喝了些茶水,饮马喂狗,留了些猎物,便踏上返程,从大路上走,到县城接上王真真回去。
骑马有瘾,纵马驰骋的感觉让人迷恋。
马匹越好,骑马越是熟练,就越是令人按捺不住。
不过今天是秦秋梅她们来找王素素玩,能帮忙看孩子,陈凌才有机会出去瞎溜达。
第二天再想出去,就没机会了。
……
早春二月,草长莺飞,远山一片苍茫,近处山坡欲绿。
嫩绿的小草已长出寸许,有的还戴着像星星一样的小花在忽闪。
河堤上杨柳的枝条吐着新芽,如串串绿兰花,参差不齐地直垂到水里。
今春虽天旱干燥,河水与溪流很浅,但空气却依旧像是往年一样,一到了春天,便暖融融的,带着甜味儿。
令人身心舒畅。
清风徐来,水波荡漾。
在这样明媚的春光里,陈王庄忽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他们是一群脸膛黑红的汉子,有年轻者,也有年老者,穿着皮革制的衣服,毡帽配着马靴,每人扛着长长的杆子,牵着马缓缓走在大坝上。
马铃铛叮叮当当,宛转悠扬。
马蹄吧嗒吧嗒,有清脆,有沉闷的钝响,踩在春风里而来。
有在水库西北两侧农田忙活的村民不知这些人是什么来路,露出好奇和疑问警惕之色。
仔细一看,就有人发现,那些汉子的肩膀上不仅扛着长长的杆子,肩膀另一侧还站着一只只凶狠的鹰隼。
这让村民们更加好奇。
好奇归好奇。
这陌生的马队,一身行头还如此奇特,不得不让人戒备。
村口的老人就把一群好事的小娃子赶走。
却见那群有老有少的汉子,慢悠悠的停下来,对冲着马队吠叫的狗视而不见,其中一个肩头站着灰色鹞子的老人脱下毡帽,望了望,寻了远处一棵站满鸟雀的柳树。
以长杆一端的铁铲,铲了一块土,猛地丢过去。
哗啦啦一声,满树鸟雀惊飞。
老人肩头站立的灰鹞嗖的一下瞬间扑出去,稳稳地抓住一只鸟儿。
小娃子们一见此景,眼睛大亮,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
叽叽喳喳的簇拥着一帮鹞子客,大人们也跟着凑了过来。
鹞子客走到哪里就是靠这一套来吸引人的。
他们行万里路,吃百家饭。
就是靠的这个来和人搭话的。
遇到被鹞子吸引到的人,一问一答之间,遇上聊得对路的,食宿就能解决了。
不过在陈王庄让鹞子客感到惊讶的是,这里的大人和小孩和别处的不一样。
大人全然不提借宿的事。
若要提供食宿,得掏钱,还说他们很多人家去年就招待过来祭拜鳖王爷的客人,有经验了。
让鹞子客们大皱眉头。
觉得这些人不如深山的人家淳朴。
小孩呢,虽然也是围着鹞子问东问西。
但经过最初的好奇之后,他们便仰着一个个小脑袋,看着他们肩头的鹞子,七嘴八舌道:“富贵叔家的鹞子能翻跟头,你们的鹞子能吗?”
“俺叔爷爷家的鹞子能抓瞎野猪的眼珠子,你们的行吗?”
一个个的,让鹞子客们眉头皱得越发紧,互相对视一眼,肩头站着灰鹞子的老人上前,小心翼翼问道:“这个富贵,是叫陈富贵么?”
这回换成村民和小娃子们惊讶了,不曾想这陌生的马队居然和陈凌认识。
……
这一队鹞子客正是去年陈凌给他们打过招呼,留过地址姓名的那些人。
陈凌还以为他们不会来呢。
小娃子们来家里喊他的时候,他还有些发愣。
“富贵叔,你家二秃子在不在,带出去杀杀他们的威风啊,他们的鹞子可笨了。”
六妮儿叫嚷道。
陈凌闻言拍了他一下脑袋瓜,笑骂道:“尽跟着电视上瞎学说话,杀杀威风都蹦出来了。”
又道:“二秃子不在家,早上回来了一下又飞走了。”
“啊?二秃子不在,那俺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就真成说大话,吹大气了。”
六妮儿一帮小娃子哭丧起脸。
他们刚才可是和鹞子客吹嘘来着,陈凌家的鹞子有多厉害,有多聪明。
谁知道来了,陈凌家鹞子又飞出去了,这可咋办。
“能叫回来吗富贵叔?俺们找二秃子有用。”
“我给你叫叫试试,叫不叫得回来不知道,要是飞得远了,听不见我的哨响。”
陈凌拿出竹哨,这是他专门配的鹰哨,极为响亮,能传很远的距离。
连续吹了几声,悠长的哨响传扬出去,二秃子听到后,就会飞回来。
也不用在原地等待。
陈凌就带着六妮儿一帮子往外走,准备去见那些鹞子客。
这两个月以来,自家鹞子不回家,他以为是春天来了,二秃子去外头寻找配偶了。
哪知道,这傻鸟是去山里寻蜂窝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在洞天喂了它些蜂蛹的缘故。
二秃子对各类野蜂和蜂巢的蜂蛹越发青睐。
这阵子隔三差五往家里叼些蜂窝来。
次数多了,陈凌明白它是每天忙活啥去了,倒是因此也沾光吃了不少蜂蜜。
二秃子和两只狗都得到洞天的灵露喂养。
现在羽毛浓密坚硬,浑然如一身铁羽,野蜂对它无从下手。
便越发让它如鱼得水。
陈凌带着一帮小娃子走出农庄,牲口棚的小青马就唏律律的叫了起来,站立而起,前腿搭在牲口棚外的围墙上,想要跟着出来。
见此,陈凌掏了把花生喂了喂它,把它放了出来。
这种性格的马不能憋着它。
哪怕不骑着它出去纵情奔驰,出门的时候顺带着放放马也就行了。
放出来陈凌也不牵着它。
小青马嗒嗒嗒的迈着马蹄跟在它们身后,甩着尾巴,步子很是欢快。
就是小娃子们想摸的时候,它不让摸,还想屈起一条后腿,想尥蹶子。
陈凌伸手拍了它一巴掌,眼睛一瞪,它顿时就老实了。
马这种生物是能感受到人类情绪的。
陈凌这些天训了它几次,小青马已经知道当陈凌打它,冲它瞪眼的时候,它就不能再做了。
不然没它好处。
六妮儿在旁边看着说道:“富贵叔,俺二叔说,你不会训牲口,把马都训成狗了,出门还得跟着你,一边走一边摇着尾巴,跟遛狗一样。”
陈凌一听大怒:“放屁,你二叔懂个啥,你把你二叔叫过来,看我嚷不嚷他。”
“说我训牲口像训狗,他能训成吗?我这马可是烈马,你看现在,多听我的话。”
一群小娃娃听此就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说这青马不如小白牛好,小白牛会撒娇打滚,还会看家、拉车、耕地,那才是好牲口好伙伴呢。
陈凌对这个倒是很赞同,由此可见,这小青马还有的训。
陈凌带着一群小娃子,领着小青马走到村口的时候,鹞子客周围的村民越聚越多了。
见到陈凌过来,纷纷散开,给他让路,让他上前和鹞子客说话。
灰鹞子老人看到陈凌,黑红的脸膛露出笑容,说陈凌要的货给他带来了,现在就可以检查。
陈凌所需的东西,是以青藏特产的一批药材为主,如雪莲、藏红花、虫草和红景天等,谈不上天价,但也值得这些鹞子客来跑一趟了。
简单的验过货,交易很顺利。
陈凌把货物放到马背上,准备请鹞子客进村吃顿饭,毕竟远道行商好比黑市,以后互相来往合作的时候还会很多。
不过这些鹞子客婉言拒绝了。
只说想见识见识陈凌训的鹞子,有没有那些孩子口中那么厉害。
他们都叫鹞子客了,本就有一身过硬的训鹞子本领。
谁知在那帮孩子嘴里差点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陈凌听到这个要求,本想说自己的鹞子不在家里的。
恰在这时,忽听一声鹰隼啼鸣,远处的晴空之上,一只雄伟神骏的黄爪鹰隼展翅而来。
站在各个鹞子客肩膀上的几只鹞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顿时一片躁动不安的惶然叫着,纷纷振动翅膀,展翅欲飞。
一众鹞子客也是面露惊奇之色,连忙安抚各自的鹞子,抬头望天。
“呃,这倒巧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就是我训的那只鹞子,从山里回来了。”陈凌指了指天上笑道。
“这是鹞子?这是一头鹰吧。”灰鹞子老人张着嘴巴望天。
陈凌无比肯定的说:“是鹞子,就是伙食好,养得大了点。”
一众鹞子客突然语塞。
这后生的鹞子何止大了一点,比正常的鹞子大了两倍还多,没看把他们的鹞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吗。
这时候,村民和小娃子们也激动起来,“富贵给他们露一手,你那鹞子不是会在天上翻跟头,还会躲枪子儿吗?既然飞回来了,给他们露一手啊。”
一些年轻的鹞子客听到这话,虽然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眼神也带着些许期待看向陈凌。
陈凌便仰头对着二秃子吹了几声口哨。
二秃子顿时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时而在空中翻滚,时而猛地下坠,在即将坠落的时候又猛然起飞。
甚至在陈凌的指挥下,还猛然从水库的水面上飞掠过去,抓了两条鱼上来。
这时陈凌又对一个年轻的鹞子客说:“借弓箭一用。”
拿到手里弯弓搭箭,对着天空中兴奋鸣叫,已然玩高兴的二秃子一阵射。
二秃子在赫然色变的众鹞子客注视之下,纷纷躲过箭矢,并把箭矢一一捡拾回来。
让一众鹞子客如见神迹,瞪大眼睛,下意识抚摸着肩头紧张慌乱的鹞子喃喃自语,半晌不知所言。
全然是一副看不懂,但大受震撼的样子。
村民们倒是习以为常了,反而笑话他们见识浅薄,斜着眼睛鄙视说这才哪到哪儿,富贵家鹞子还能抠野猪的眼珠子呢,你们那是没见到。
最后,灰鹞子老人很严肃的赠给陈凌一枚银铃铛,表达他们的钦佩。
并说:“这样的鹞子放在以前,是能价值黄金百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