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郭医生最大的罪不是跑而是脑子里先认定病人必死。

  重生前,郭医生提前判定孙姥爷会死而撒手不管,没人没有法律能约束能惩罚得了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她谢婉莹重生之后,终于这家伙接受到惩戒。

  医务人员是要守护病人到死亡一刻的,怎能在病人生死未定前代替阎王爷先判病人的死。

  电话里传出掌声如雷贯耳足以掀翻屋顶,绵久未息,毕永庆从中推测:对面的手术做完了。

  计算手术总时间,不到四个小时。

  奇迹啊。

  “谢医生完成了我们国内最小年龄的法洛四联症手术,而且是难度高的微创手术。”毕永庆赞美。

  这话夸的不够。张大佬咂巴咂巴嘴:“她会成为我国乃至全球外科这个领域的第一刀的。”

  “让她回来国协给我们讲课。”毕永庆哈哈笑道,谢同学出自国协该回娘家授课。

  张大佬给对方一个“想的美”白眼,说:“她会先出国做世界级演讲。”

  术后很多事情要做。张大佬负责招待领导们。领导们更高瞻远瞩,一路叮嘱他们:要把我们行业标准搞出来,走到世界前列去。

  张大佬不毒舌了,很正经地听着。

  任哲伦带上律师和合伙人重新谈判去了。

  谢婉莹同手术团队其他人护送小娃子回监护病房。

  路上碰到曹奶奶曹老师叶老师等曹家长辈们,一个个对她微笑示意恭喜。

  之后曹昭溜入病房参观。观察术后患儿生命体征他发现最顾虑的第三个问题没发生,似乎小妹妹把世界性难题解决了。

  谢婉莹否认,事实上神仙哥哥的考虑是正确的,说:“这孩子的肺动脉网发育的好。孩子的家属非拿孩子冒险,有征询过多位世界顶级专家的意见。用胸腔镜给孩子做一样可以的。”

  只是胸腔镜远达不到手术机器人的灵活精准度,角度刁钻的地方必定缝合的不好,迟早要出事。

  曹昭是清楚的,摸下小妹妹脑袋:别谦虚了哈。

  说话间来了个外部电话。

  心知不可能是曹师兄打来的,据说国协正忙到不可开交,曹师兄帮她监督人干活呢。

  “谢医生,我是小杜。”

  是杜永生那位年轻人。

  联想到邵医生,莫非这孩子是来问妈妈的事?

  杜永生说:“我妈妈有我姥爷看着,我管她做什么。”

  不是说所有人为人父母后能长大。在杜永生眼里,自己妈妈永远似个小孩子,被姥爷姥姥一辈子宠惯了。

  “我爸去看谢医生你的手术了,说有话和谢医生聊。”

  闻及这话,谢婉莹抬头接到护士通知说有位杜先生来找她。

  想到或许杜爸是问孩子的病,走出去见客。

  外面走廊上,立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身材高大,面容英俊,是杜永生的爸爸了。

  见到她,不等她开口,对方从自身口袋里掏出张照片。

  迟疑接过之后,谢婉莹低头,无需太仔细辨认,自己妈妈年轻时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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