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博士回到下榻的酒店。
“博士，这些家伙太傲慢了，简直没把我们当回事。”
刚刚坐下来，助理帕维尔悻悻地说，他积累在心里的情绪，现在才释放出来，也是替伊万博士鸣不平。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院，一个年轻医生，居然见到伊万就像见到普通人，没有给伊万留下任何专门的时间。
要知道，伊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隆重的接待，他是整形界的神。
多少富豪权贵想巴结伊万，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手术。
伊万摆摆手：“不用在乎这些，我们不用预约就可以见到杨教授，然后只是聊几句，杨教授便匆匆离开，这本身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在杨教授的眼里，我只是普通的医生，而不是那个声名显赫的伊万博士，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帕维尔，其它事情全部延后，我决定在中国停留一段时间。”
“你要停留一段时间？”帕维尔实在不明白伊万博士的想法，今天被人冷落，还要留下来。
伊万平静地微笑：“我不仅要留下来，我还要多留一段时间，好好地与杨教授交流，他的这个新技术实在太棒了，你无法理解这种技术的价值。”
以前一直从论文认识杨平，现在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见到真人，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杨平的思维比自己高一个世界。
帕维尔将茶几上的高脚杯倒上红酒，伊万端起杯子，轻轻地品上一口：
“帕维尔，你还年轻，你缺少洞察一切的眼光，这位杨教授是神，是神一样的人物。”
帕维尔是伊万的助理，也是伊万的学生，曾经也是谢东诺夫医科大学的学生，所以两人说话不会有太多的顾忌。
“不，博士，怎么还有比你厉害的外科医生？”帕维尔声音有点尖，不服气。
伊万在他心里就是神，别人不可能超过伊万。
“这是事实，我虽然没有见到他做手术，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见面也只有十几分钟，但是我的洞察力告诉我，他身上散发出来气质，是神的气质，我只是被人尊敬为神一样的凡人，而他的气场却是真正的神，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伊万还在回味那十几分钟的见面，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精彩之处，可就是那么难忘。
几十年对人的外貌与气质的专业研究，让伊万比任何人都能够洞察一个人的内在素养。
“帕维尔，放下你的情绪，我是普通人，只是有人将我捧上了神坛，今天你跟我见到这个男人，他才是真正神一样的人物，现在我有机会与神一样的男人做朋友，你说我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你知道今天见到的人之中，还有两个欧洲面孔，其中一个是曼因斯坦教授的朋友，欧洲脊柱外科的领军人物奥古斯特先生。”
伊万放下高脚杯，慢悠悠地说。
帕维尔十分吃惊：“可是你没有跟他打招呼？”
奥古斯特，即使不是脊柱专业的帕维尔，也知道这个响当当的名字。
“不，这种场合不能打招呼，当时的奥古斯特在气质上更像一个学生，而不是顶尖学者，在神一样的男人面前，任何光辉将黯然失色，奥古斯特不再是那个领军人物，我也不是呼风唤雨的伊万，你现在明白了吗？”
“如果你认真地看看他的论文，他的每一篇论文都是惊世之作。”
伊万博士语气带有一丝兴奋，根本没有将所谓的“冷落”放在心上，他庆幸自己这么顺利地见到杨平。
帕维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总之，既然导师是这么认为，那一定是对的，只是他不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医生，很随便就可以见上一面，为什么伊万博士将他当成神一样的男人。
自己的导师伊万博士，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即使一些社会名流，也不一定能够见到伊万。
看着帕维尔不情愿的表情，伊万博士颇有失望的摇头：“年轻人，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我说过，作为整形外科医生，我们对人的认识，一定要触及人的内在气质，触及最深的那一部分气质，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博士？”
帕维尔想为自己辩解。
“下午去一趟南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吧。”伊万摆摆手，改变了话题。
伊万的父亲曾经对这所医院念念不忘，五十年代，伊万父亲曾经在这里进行过短暂的技术支援。
伊万和帕维尔吃完中饭，在保镖的护送下来到南都附一。
对着父亲的旧照片，伊万找到了一栋老房子，南都附一也仅仅只剩下这栋老房子。
这栋红砖老房子作为历史遗址保留，现在作为历史纪念馆存在，其他的老房子已经拆除，换成了高楼大厦。
“就是这里！”
伊万教授停下脚步，在红砖房子前停下来，一些年轻的学生三五成群，来来往往，从旁边经过。
一切都改变了，只留下这栋老房子，这是父亲一直挂念的地方。
当年父亲作为苏联专家，外派来到这里，一直记着这所医院。
“听父亲说，当年这里的院区全是这种红砖房子，那时的中国人热火朝天、激情四射，全神贯注地建设自己的国家，几十年过去，这所医院，这座城市，宽阔的道路、漂亮的高楼、密密麻麻的汽车，他们做到了，将国家建设得漂亮繁荣，我的父亲一直挂念这里，现在他可以放心，这里很好。”伊万教授站在红砖房子面前，自言自语。
帕维尔在一旁听着，作为年轻一代，已经对那段历史没有多少概念。
伊万对苏联还有记忆，但是帕维尔，对苏联也只是在历史书上进行认识，他出生的国家是俄罗斯。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洒下一地碎光。
伊万博士绕着红砖老房子走了几圈，算是替父亲来过这里，了却一直的心愿。
“回酒店吧，我想休息一下，明天我还要去三博医院。”
伊万收起旧照片。
ps：码完字，还要继续研读《内科学》，呼吸系统疾病一章，已经被这几天翻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