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按套路出牌
在姚逸尘的带领下,江北然并没有回到之前谷梁谦的飞府丹房中,而前往了渊城皇宫内部的一座丹房。
之后在姚逸尘的介绍下,江北然得知了他们五位中有一位是皇室的首席御医,名叫樊云。
对于潼国的政治体系,江北然是完全没有深入了解过的,但表面上来看,和饧国差不多,或者准确来说应该是六国都差不多,所以饧国才跟着学。
那就是整个国家由皇室来控制,但皇帝的人选是由最强的几个宗门来推举比试。
至于皇帝有多少话语权,地区利益该怎么瓜分等等细节,就是江北然所不了解的了。
反正水肯定是深的很。
不过从皇室能请九品药师来当首席御医这一点,说明B格和国家地位还是拉满的。
因为江北然这一路了解下来,即使是像施家这样拥有玄圣的家族或宗门,大多请来坐镇的玄艺客卿也都是七品左右,八品已经算是很有面儿了。
至于九品?
反正江北然目前还没见过。
所以这种情况下,皇室竟然能让一位九品药师来当首席御医,确实是有些出乎江北然所料,就算只是挂个名头,也足以证明皇室在潼国中的地位了。
不过樊云明显并不怎么喜欢闲聊,所以一路上六人都在聊药师相关的事情。
聊天间,江北然已然跟着樊云进入了皇宫中。
和江北然见过的几座皇宫一样,这渊城的皇宫也一样的极尽奢华。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琉璃瓦,朱漆门,更有花树无限蔓延,且株株挺拔俊秀,风吹时,千朵万朵的名花铺地数层,煞是壮观。
只是江北然现在并没有闲工夫去欣赏这些美景,因为空气中飘散着的瘴气让他完全没了这份心情。
潼国高层会集体选择这座渊城当做最后的堡垒,无疑是非常信任这里的安全度。
然而即使是这里,也依旧被瘴气逐渐渗透,实在是令人脊背发凉。
穿过几条长廊,江北然跟随樊云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丹房之中。
‘嘶……’
虽然江北然猜到这皇宫中的丹房肯定差不了,但真正来到这里时还是被它给惊艳到了。
装修什么的自不必说,关键是里面的设施实在太完整了,该有的不该有的一应俱全。
很多东西甚至连江北然都叫不出名字。
不过在药鼎这方面,还是江北然更胜一筹,不管这里的丹鼎品级再高,也高不过传说中的九鼎之一。
所以江北然也没客气,直接上去一脚踢开了大厅中站C位的一口碧晶鼎,并在五位九品药师惊愕的眼神中将金乌鼎放了上去。
对于药师来说,丹鼎的重要程度自不必多说,无论是刚入门的一品药师,还是威震一方的九品药师,见到这传说中的九鼎之一,那都是一样通杀。
一个也都别想迈动腿。
“这……莫非是金乌鼎?”姚逸尘明显最为识货,第一个走上来看着金乌鼎啧啧称奇。
另外四人见老大哥都确定了这是金乌鼎,也纷纷走上来围观。
“嗯,就是金乌鼎。”江北然点了点头。
一时间,五位九品药师同时露出了艳羡的眼神,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当然都用手里的权力到处搜寻过传说中的九鼎,可惜至今一无所获。
却不曾想今日竟在这位年轻后辈手里见到了一樽,实在是羡慕坏了。
不过因为江北然之前表现出来的强大能力,所以五位九品药师心里都完全能接受江北然拥有这样一樽传说中的好鼎。
甚至认为也只有江北然这样的天纵之才,才配拥有这样的传说之物。
可以说是一点要夺过来的心思都没有。
“江大师,虽然老夫知道此时情况紧急,但还是有个不情之请。”在仔细观察过金乌鼎后,姚逸尘看向江北然开口道。
江北然:“直说便是。”
“不知江大师可否现在炼一炉丹,让我等开开眼界。”
姚逸尘此话一出,另外四位九品药师也是立即附和道:“请江大师让我等开开眼界。”
看着五人双眼放光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宗师的风范,就跟看到了玩具的孩童一般。
只能说男人果然至死都是少年。
微微一笑,江北然回答道:“光看我炼有什么意思,各位自己体验一下便是。”
“嘶……”
听到江北然如此敞亮,五位九品药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是格局?这就是格局!
要知道大多数药师都是将自己的药鼎视作最为珍藏之物,别人摸一下都不行,就更别说拿去炼丹了。
这一点即使是这五位宗师级人物也不可免俗。
他们都有自己最喜欢的上品好鼎,平日里从不让人乱碰。
扪心自问,要是让他们拥有这樽金乌鼎,恐怕连看都舍不得给别人看,就更别说让别人拿起炼丹了。
而江北然却是答应的这么洒脱,实在非常人也。
一瞬间,江北然在五位九品药师心中的形象顿时高大上了起来。
实在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家族才能培养出来此等英才!
……
一下午过去后,五位九品药师都过了把瘾。
“不愧是传说中的九鼎之一,果然与众不同!”最后练完一炉丹的樊云感慨道。
作为九品药师,他用过的丹鼎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但没一个能和金乌鼎相提并论的。
接着一旁的薛城也附和道:“是啊,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只是……”薛城说到一半看向江北然问道:“江大师是不是有所改动?”
江北然听完随意的点了下头,“嗯,有些地方不太好使,就随手改了下。”
“嘶……”
听到这随意的回答,五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薛城只是因为曾经看到过关于金乌鼎的文献,所以觉得这金乌鼎好像和记载中的有所不同,本以为是文献记错了,想不到这位江大师竟然真的改过,而且还是亲手改的!
这个回答属实把五人惊的不轻,九鼎这样的宝物,任他们哪个得到都要像宝贝一样供起来,哪里敢乱改。
但这位不仅改了,而且还是自己改的,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
‘艺高人胆大!’
又是一阵啧啧称奇后,姚逸尘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看向江北然问道:“莫非江大师在炼器上也颇有建树?”
“一般般吧,也就八九品的样子。”
“嘶……”
五个九品药师又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已经知道这位江大师擅长炼丹,阵法以及符咒,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个炼器。
一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们脑中冒了出来。
‘这位江大师……不会是玄门十六艺全精通吧。’
五个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这实在是太打破他们的认知了,简直比听到有人十岁就修炼到玄圣境还要让他们震撼。
如果江北然真的是全玄艺精通,那也许将给整个大陆带来一场巨变。
不过惊讶了片刻后,五位九品药师还是将目光收回到了金乌鼎上,毕竟这才是他们现在最关注的。
樊云在摸了摸鼎纹后,抬头看向江北然问道:“不知江大师可否与我等讲解一下您在这鼎上改了些什么?”
听到樊云这把岁数对自己称呼“您”这个字,江北然就知道这些人是真正做到了达者为师,同时樊云也很清楚这些问题是不能乱问的,毕竟关系也没好到那份上。
可樊云又实在太过好奇,所以才用“您”来称呼,来表示自己真的只是虚心求教。
江北然听完拍了拍顶上的灵气接口道:“这个是灵气接口,可以将灵石放进去提供灵气。”
“灵石!?”
五人齐齐惊呼一声,接着姚逸尘先问道:“灵压不够时用的吗?”
“不然呢?”
看着江北然一脸你到底是不是九品药师的表情,姚逸尘不禁老脸一红,竟想起了年轻时刚刚拜师学医时的感受。
“咳……”轻咳一声,姚逸尘继续问道:“可丹炉内的灵压本就难以保持稳定,若是半途加入灵气,会不会炸炉?”
“你们来练的话,的确会,但对我来说并没有这个顾虑。”
虽然已经习惯了江北然的直来直往,但姚逸尘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毕竟他炼丹炼了一辈子,在这方面他绝不承认自己会输给谁。
看着姚逸尘不服的表情,江北然笑道:“姚大师误会了,我并不是说我在炼丹方面的能力稳压各位一头,而是想要用好这接口,必须在炼器上也有所了解,不然很难控制好灵气的吸入。”
听到江北然这个回答,姚逸尘瞬间就服了,因为他在炼器方面的确没有什么建树。
这时沉默许久的卜靖云突然开口道:“江大师,请问将炼器学到什么地步,才能像您一样控制住灵气的吸入?”
“这个嘛……”江北然摩挲了一下下巴,“我还真没仔细研究过,不过怎么也得有个七八品吧,不然做不到人器合一啊。”
‘人器合一!’
听到这四个字,五位九品药师莫名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虽然他们已经是这个大陆上最厉害的药师,但越厉害的人就越觉得自己渺小,所以他们五人从没有过任何懈怠,每天都寻找着能够让自己更进一步的方法。
可既然能成九品,就说明他们在药师这项玄艺上坐到了登峰造极,将已知的药师相关知识都学到了融会贯通。
没有任何人可以再教给他们新的东西,他们的眼前是一片完全未知的海洋,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的游,环顾四周还是只有海水。
长此以往,就算他们水性再好,也会感觉到疲惫,感觉到不想再往前游。
而江北然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突然浮出海面的宝箱,五位宗师虽然不知道这宝箱里有什么,但这新奇的一幕还是让他们欣喜若狂。
作为九品药师,他们一辈子都在和丹鼎打交道,也自认这个大陆上不会有人比他们更懂丹鼎,更懂炼丹。
可江北然这句话却如同一道惊雷般在他们耳边炸响。
对啊,他们其实根本就不了解丹鼎,只是知道丹鼎怎么用而已。
如果能真正明白丹鼎是怎么做出来的,原理是什么,也许就能在丹道上走的更远。
看着五位九品药师震惊的表情,江北然不禁想起了当初高兰雯在见到他将炼玉和阵法相结合时也是相同的表情,就好像是悟道了一般。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玄龙大陆上能在两项玄艺上同时登峰造极的宗师级人物太罕见了,所以江北然随便捣鼓一下,做出来的事情就足以让人震惊。
就比如在丹鼎上加一个灵气接口,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想法。
但这是因为他在炼器和炼丹上都有着极深的理解,但如果他只会炼丹,就会觉得这个想法不切实际,正如姚逸尘所说,炼丹的灵压本就不稳定,还要加入新的灵气,那肯定分分钟炸炉。
如果他只会炼器,就压根想不到这一块。
所以只有两者都精通,才会迸发出这样姚逸尘他们认为是天马行空的想法。
“哈哈哈哈。”这时姚逸尘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人器合一,好一个人器合一,江大师,你给我们好好上了一课啊。”
“确实。”樊云也点了点头,“果然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江大师的厉害之处我们也只是见识到了冰山一角而已,佩服。”
听着几位宗师的恭维,江北然觉得火候差不多到了,便道:“看得出各位现在都开始对其他玄艺产生兴趣了,不过现在形势危急,我们还是先做好我们的份内事,开始研究破解这瘴毒之法吧。”
五人听完这才如梦方醒,齐齐点头道:“江大师说的是,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
“那现在开始,我们就各抒己见,再互相讨论,在讨论中一定会爆发出更多灵感。”
“好,那老夫就先来谈一谈吧。”
姚逸尘一缕长须,从乾坤戒中拿出了一个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