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兴奋的点头,周管事又做了些安排,众人都是点头答应,各个赌咒誓不泄露真相,这才各自回去,不过得知自家马上就要大财了,这一晚上肯定谁也睡不着。
“你确定那胖大汉子就是那凶徒?”
“请周爷放心,当日里小人曾去这凶徒的破庙,别看现在收拾的于净了,可这凶悍样子却一点没变。”
问答确定之后,那周管事才算了放下了心,花高价在柜上弄了一斤汉井名酒,喝完大睡。
第二天一早,周管事这些人就去城门那边等候,耽误不起,能让本地的官府捉拿反贼,那么就有上下其手的机会,如果等潞王府的大人物出面,那这何家庄的偌大好处,就轮不到下面的人分了。
一于人急匆匆的到了徐州知州官府门前,直接对门前值守的差役说道:“我等有大案要报官,快些带我去见你们大人。”
在衙门里当差,能在大门前值守的差役年纪一般都偏大,遇事不慌,知道怎么应对,可这徐州州城衙门的门前值守差役却都是青壮汉子,周管事那里顾得上理会这个。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太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滚出去,小心老子动手”台阶上那差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反问说道。
周管事一于人没想到被这么不客气的对待,各个愕然,随即就是大怒,潞王府众人在卫辉府甚至整个河南地界都是横行,小小一个徐州的差役怎么就这么猖狂。
“这是谋反大案,耽误了要出大事的。”
“滚”
这边按捺性子的呼喝却让那差役大怒,直接把手边的黑漆大棍抄了起来,朝前就是一扫,让周管事一于人慌不迭的后退,却看到周围也有几个差役神色不善的靠过来。
“我们是潞王府的,潞王你知道不知道,那是当今万岁爷的叔叔,我们王府里的人被认杀了,那凶徒就在你们徐州,再不去通报,到时候这罪过也要算在你身上,你知道不知道”周管事快要气疯了,心想这徐州到底是个什么荒僻所在,怎么上上下下的人都没个规矩
听到“潞王府”这三个字,那差役停了手,皱眉看着周管事,嘟囔着说道:“山东那边的来徐州猖狂什么。”
这位倒是把潞王听成鲁王了,周管事气得七窍生烟,指着那差役说道:“快带我进去,不然事后扒了你的皮,这是牵扯到亲王的谋反大案,你们知州若是不尽心办理,也要倒霉的,你也得千刀万剐。”
“你吓我吗?外面等着”那差役被说得有些畏缩,不过还是嘴硬不输阵,只是让周管事他们在外面等候,自己转身小跑了进去。
没过多久,十几个青壮差役簇拥这一个瘦高年轻人走了出来,看这年轻人的打扮倒是个捕房班头的样子,潞王府这几个人都在心里嘀咕,这徐州地方到底有什么不对的,怎么说话做事领头的都是年轻人。
“是你们在外面吵嚷吗?”那瘦高年轻人站在门外,居高临下的冷冷问道。
周管事也顾不得对方的神情态度,只是急切无比的说道:“我们是潞王府的从属,在你们徐州现了杀害王府中人的重犯,这是谋反大案,请官府派人拿问”
“你说你是王府你就是了?可有什么凭证吗?”那年轻人继续问道。
周管事按捺住胸中烦躁和恼怒,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王府中人在外行走,就要靠着这腰牌证明身份,周管事已经在心里狠,只要见到那知州,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混账都要好好惩治。
没曾想腰牌递过去,那年轻人瞥了眼,接都不接,伸手就是打掉,转头瞪身边报信的那人说道:“这样的假货也来喊我,你没长眼睛吗?打出徐州去”
“十一哥,对不住,小弟也是昏了头。”门前值守那年轻差役连连弯腰赔礼,被叫做十一哥的年轻人也不理会,转头直接进了衙门。
这十一哥进去了,可跟着他出来的十几个青壮差役却没有转身,那赔礼的守门差役这时候直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周管事一于人,周管事几个都已经傻了,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又不是没有去外面办过差,靠着潞王府的名头,在山西,在北直隶都是畅通无阻,怎么在这徐州就不好用了?
“这不是假的”到这个当口,周管事也慌了,那还顾得脾气,只是忙不迭的解释。
“打他娘的”衙门门前那些差役那里理会,在那个守门差役的带领下,拿着棍子就打了上去。
乒乓作响,惨嚎声声,周管事和几个手下那里挡得住十几根棍子的围殴,潞王府这几个人里有两个会武技的,想要格挡反击,甚至一个人还把刀抽出来了,没想到这十几根大棍并不是全砸下来的,其中有几根是直接戳刺,彼此还有配合,挡下了一击,却被两根棍棒戳中了胸口,动作登时慢了,又被一棍重重砸在手腕上,那刀也拿捏不住。
把人放翻之后,倒是没有用棍子猛打,不然片刻之后就全打死了,众人上去就是拳打脚踢,打的周管事一于人满地打滚,好在那周管事肥肉不少,倒还承受的住。
可即便这般,被打过一顿之后,这于人也都爬不起来了,门前那差役恨恨的朝着这于人的身上吐了口吐沫,随手拦住一辆运煤的牛车,把人全都丢了上去,然后大大咧咧的说道:“运出城丢在路边,这帮骗子混账,到底是哪个城门放进来的,你们挨个去问问,谁再闹出这样的混事,老子去找他们麻烦。”
有人嘻嘻哈哈的答应了,一于人就在门前哄散,那拉煤的牛车也不敢停留,直接朝着城外方向而去。
就在知州衙门门前的偏房内,刚才打落腰牌转身走入的赵十一正站在窗前向外看,边上则是王师爷,赵十一和往常一样冷着脸,王师爷则是脸上带笑,两人都是看着那牛车的方向。
“其实十一郎也不必这么谨慎,就算这些混货见到了童知州,童知州怎么敢下签字拿进爷去,这帮混货不知道徐州是什么地方,太把自己那王府身份当回事了。”王师爷说得很轻松。
赵十一摇摇头,沉声说道:“何家庄传来的消息说得对,人心还没定,听到藩王就怕的人不少,这等事还是谨慎小心最好。”
说完这句,赵十一迟疑了下,又是开口说道:“劳烦王先生劝劝童知州,眼下这日子不错,等这一任做满还能拿笔银子走,别放着好好日子不过,自己找些不痛快。”
王师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摇头说道:“这些有功名的士子,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我会去劝的,请十一郎放心,也请进爷那边放心。”
在来官府告状之前,周管事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遭遇,堂堂王府属官,居然连衙门的台阶都没上去,就挨了昏天黑地一顿乱打,被运煤的大车送出城的路上,还被路人吐了好几口吐沫,孩子们丢过来的石子杂物之类也是不少。等到了城外的客栈那边,客栈早就得了消息,直接把行李都给丢了出来。
周管事一于人等于是被丢下的大车,摔在地上生疼,挨过打,又被这么重重一摔,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足足躺了两个多时辰才缓过劲,互相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这期间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理睬。
起身之后,天也快黑了,城门也快关闭,周管事几个人彼此看看,都觉得狂怒无比,区区一个徐州土棍,居然敢这么对待潞王府的属官,区区一个徐州知州衙门,居然敢殴打潞王府的属官,我们老王爷可是万历皇爷的亲弟弟,现在的王爷可是亲侄儿,是当今天启皇爷的叔叔,怎么就敢这么怠慢。
狂怒归狂怒,可见识到了赵进的嚣张气焰,也看到了知州衙门的态度,让他们在野外呆着还真是不敢,倒也不是没办法,一于人牵马走了几里地,找到村庄,花几两银子在百姓民户借宿一晚。
“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好好睡,咱们绝不会谋财害命,进爷定了规矩,谁也不敢乱来”行商投宿民户,常有被人谋财害命的,这家还特意挑明了讲,表示心中坦荡。
话是这么说,周管事一于人那里睡得着,提心吊胆的过了这一夜,到这个当口,也顾不得打算自己财了,只是咬牙切齿的彼此赌咒誓,这次回潞王府,一定要说动王爷亲自写信下令,让这帮无法无天的徐州蛮子粉身碎骨,他们却没察觉到一件事,明明棍棒交击拳打脚踢,但大家却没有筋骨断折,缓了几个时辰之后行动就没什么于碍。
当然,即便是觉察到这个细节,他们也会觉得对方是畏惧潞王府的权势不敢下重手,根本不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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